在围攻敌国城邑的时候,国司空测量那个城墙的面积和厚度,国尉划分攻打的地点,校徒限定以体积掘取,定出期限,并命令说:“最先完成的立头功,最后完成的斥为末等,两次被斥为末等就撤了他的爵位。”打穿了洞穴,就堆上柴草,烧起木头。敢死队的士兵在城墙的每一个方向分布十八个。敢死队的士兵都知道拼死力战,不成功就要斩首。一个队如能抓获五个敌人,这个队的每个士兵就获得爵位一级。如果战死,他的族人可以有一人承其爵位。如果怕死退避,就在千人围观之下,在城下遭受黥刑或劓刑。国尉划分地段,中军的士兵听从分派。将军搭起木台,和国家的正监、王的御史一同观望。士兵先进城的评为头功,后进城的评为落后。敢死队的士兵,尽量用自己申请的人。自己申请的人不够数,就用希望晋级的人补足。
弱民第二十
弱民,就是使民众弱。弱民的实质是使民众服从国家法令,不与国家对抗。本篇围绕民弱与国强的关系进行阐述。作者开篇就说“民弱国强,民强国弱”。民众本分守法,就听从国家调遣,国家政权才会强有力。谈到具体的措施,又回到法治的根本上。君主应该重视法度,用严明的赏罚制度鼓励农战,用灵活的爵禄制度使富裕的民众拿出粮食换取官爵,用统一的法制清除“六虱”和空谈仁义。最后举楚国亡国的例子,说明不实行法治强国也会变弱。本篇与《强民》篇文字有所重复,蒋礼鸿引蒙季甫文,认为此篇乃《强民》篇的注。又篇中文字有与《荀子》相重者,可以肯定此篇不是商鞅所作。
民弱国强;民强国弱。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。民朴则弱,淫则强。弱则轨,强则越志。轨则有用,越志则乱。故曰:以强去强者,弱;以弱去强者,强。
轨:遵循,此指守法。
越志:放纵其心。
人民弱,国家就强;民众强,国家就弱。所以,治理得法的国家致力于使人民弱。人民朴质就弱,民众放纵就强。弱就会守法,强就任意作为。人民守法就听从命令,任意而行就不受控制。所以说,采取强民政策以摒除强民的国家,力量弱;采用弱民政策以摒除强民的国家,力量强。
民,善之则亲,利之用则和;用则有任,和则匮;有任,乃富于政。上舍法,任民之所善,故奸多。民贫则力富,力富则淫,淫则有虱。故民富而不用,则使民以食出官爵,官爵必以其力,则农不偷。农不偷,六虱无萌。故国富而贫治,重强。
“民,善之则亲”几句:此几句文字难以解读,蒋礼鸿以《说民》篇,解其大概,今且从蒋说。以“用善则民亲其亲,任奸则民亲其制。合而覆者,善也。章善则过匿,任奸则罪诛”为译文。
民众,国家用“善”他们就亲爱他们的家人,用“奸”他们就亲近国家的制度。民众和同而掩盖过失,是用“善”的结果。任用“善人”就会隐匿罪恶,任用“奸人”罪恶就会得到惩罚。如果国君抛弃法度,放任人民为所欲为,那奸邪就多了。人民贫穷就会努力致富,致富就会放纵,放纵就会产生虱害。因而人民富裕了而没有战事,那就让他们以粮谷换取爵位,爵位的取得必须凭借他们的实力,那样农民就不怠惰。农民不怠惰,六种虱害就不会产生。所以国家富强人民守法,强上加强。
兵易弱难强;民乐生安佚。死难,难正。易之则强。事有羞,多奸;寡赏,无失。多奸疑,敌失,必利。兵至强,威;事无羞,利。用兵久处利势,必王。故兵行敌之所不敢行,强;事兴敌之所羞为,利。法有,民安其次;主变,事能得齐。国守安,主操权,利。故主贵多变,国贵少变。
正:期望。
羞:羞战之心。
寡赏:即“利出一空”。